第(3/3)页 这话一出,就算是同意了。 五万两基本到手,贾赦自是开心不已。 他当即朝贾母一拜,兴奋道: “有母亲这话就行,这几日我就去操办起来!” 说完,拉着邢夫人就要走。 “等等!” 贾母在后面叫住他,吩咐道: “国丧未完,不要惊动街面。” 贾赦当下点头,却也没当回事,只道: “明白了,等和那边说好,我就让人用小轿送过去,再吃个家宴就算完了。” 贾母这才点头,又叹了口气,道: “如此只是苦了迎春这孩子。” 没过多久,这事就已经传遍贾府。 迎春、探春听了,私下喜不自胜,自不必多提。 宝玉听闻,方知那天自己竟是客串了红娘。 又见邢夫人等回了贾母后,已经将迎春接出大观园去。 他越发扫兴,每每痴痴呆呆的。 一时不知作何消遣。 又听说要陪四个丫头过去,更又跌足一叹,道: “从今后,这世上又少了五个清净人了!” 之前宝玉很少往迎春处走动,这几日倒天天到紫菱洲一带地方徘回瞻顾。 见其轩窗寂寞,屏帐倏然。 不过只有几个值班上夜的老妪。 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,也都觉摇摇落落,似有追忆故人之态。 迥非素常逞妍斗色可比。 所以情不自禁,宝玉信口便吟成一歌: “池塘一夜秋风冷,吹散芰荷红玉影。 蓼花菱叶不胜悲,重露繁霜压纤梗。 不闻永昼敲棋声,燕泥点点污棋枰。 古人惜别怜朋友,况我今当手足情!” 方才吟罢,忽闻背后有人嗤笑道: “早也没见宝二爷和二姐姐多好,如今倒是吟诗作赋的惜别起来。” 宝玉回头忙看是谁,原来竟是探春。 探春信步过来,笑问道: “不知他日我若出阁时,宝二爷可也会如此?” 长辈面前,探春都喊二哥哥。 如今只有两人,却叫起了宝二爷。 其疏远之意,让宝玉有些不舒服起来。 又想到如今大观园中,姐妹越发少了。 宝玉也想着和探春缓和一下,便道: “你是我亲妹妹,自是更念几分。” 探春闻言,先是露出诧异,随后就冷笑道: “呵,这会子知道我是亲妹妹了?” 宝玉闻言,自有些尴尬,连忙转移话题,问道: “三妹妹,你们那日为何骗我?” 探春一听,当即扭过脸去,道: “宝二爷可莫要胡说,我们何曾骗过你了?” 见她不承认,宝玉也不好细说。 若是说破了,让人听了去。 那贾府姑娘们的名声就完了。 因此,宝玉只道: “就算没骗我,也该谢谢我吧?” 探春明白他没有恶意,当下也放缓了语气,道: “我们信你,才让你帮忙。” 宝玉本也只是想邀功,并没想着请赏。 探春的话算是对他的认可,顿时让他心中舒坦不少。 当下便有些得意忘形,唱道: “月下红娘,红线牵双……” 见他这没心的模样,探春忽地觉得。 自己的执念似乎散了不少。 想想当初,宝玉可能真是无心之举。 只因他一句哄着黛玉的话,却让自己纠结至今。 如今二姐姐将要出阁,估计下一个就是自己。 他认也好,不认也好。 又能如何? 这样的事一直放在心中,反而是自寻烦恼。 这一刻,就在紫菱洲前。 探春忽地就对宝玉曾经的作为释然。 等宝玉唱完《西厢》的一段,她露出一个微笑,道: “等二姐姐出阁的时候,二哥哥代我去多喝几杯吧。” 说完,就留下一个解脱的背影。 只宝玉愣在原地,品味着称呼的变化。 以他的敏感,又如何会感觉不到探春的不同。 只是,他有些没想明白,探春是因何而变。 是被自己打动,还是自我解脱? 是原谅自己,还是不再纠结? 想着这些。 一时,宝玉就在紫菱洲前,又发起痴来。 第(3/3)页